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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过的世界自然遗产地——库尔德宁
来源:伊犁日报     点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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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法雅       2021-09-16

2013年7月,当我听说世界自然遗产“新疆天山”申报成功,并且库尔德宁是“新疆天山”的一个重要片区时,开心至极。

库尔德宁在我的家乡——巩留县,库尔德宁的名字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,也会有更多的人来看它保护它爱它。

库尔德宁距离巩留县城88公里,这条路蜿蜒曲折,路边风景秀丽。

不记得第一次去库尔德宁具体是什么时间了,只记得自己还在上小学,那时交通不方便,县里没有车去库尔德宁,只有极少的拉木头的车会去那里。记得当时和父亲搭了一辆拉木头的车前往。车子转了无数个弯,我们才到山里。我们下了车又骑马走了一段,路过一座摇摇晃晃的桥,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。

第二次去库尔德宁,是高二暑假,这时县里依然没有通往库尔德宁的车,父亲找了一辆吉普车,带着我们前往,一路尘土飞扬,一路欢歌笑语。两个小时不到,我们就到了。那座摇摇晃晃的桥也变成了铁桥。

第三次是参加工作后,我带着学生去写生,这时县里到库尔德宁的路已经铺了柏油,只是路不是很宽。

现如今,巩留县城通往库尔德宁的路已修通,我又去了很多次库尔德宁,路是修好的柏油马路,宽阔平坦,大多时候是自己或朋友驾车,车程只需1个多小时。我们也会停在路边拍几张照片。

森林

其实在上大学之前,我是不知道“雪岭云杉”这个名字的。我们把它统称为松树。

库尔德宁松树林,对我们而言是神秘的。父亲不让我们深入松树林,他的哈萨克族朋友说,松林深处有狐狸、雪豹和狼。我也曾背着父亲和朋友走进松树林,有过探险,想偶遇狼,可是每次都无法深入。因为在林间行走,步履艰难,枯枝落叶年年累积,松散软绵,脚下打滑无法着力,没走多远我们就耗尽了力气。即便是这样,松树林依然让我们流连忘返。只是雪岭云杉的根群就蔚为壮观,它们的根似乎不需要土就可以生长,它们的根沿着细小的缝隙挺进岩石,勇往直前,尽力生长。裸露的根群,有的形如乌贼,有的形如狮子头。

相较库尔德宁松树林的神秘,它的生命力更入我心。夏天,森林里的各种生命之绿显现到了极点。它们依着山势和水势,铺天盖地地洋溢着,磅礴着。是一种严格区别于南方夏天的强劲的生命喧哗和律动。秋天和冬天,白云深处,白雪深处,高大的云杉笔挺地站立着。

宽阔的河流明亮的河水,在众多石头上,拍打出白色的浪花,水声震耳。我踩着光滑的鹅卵石,来到库尔德宁河的对面,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游走,陪着我的是哈萨克族朋友嘉姿古丽。库尔德宁河异常汹涌,在整个山间发出巨大的震动,冲刷着两岸的山石,我被吓到时紧紧抓着嘉姿古丽的手,河边气定神闲吃草的牛偶尔会抬起头望着我。晚上住在嘉姿古丽家的帐篷里,帐篷外的流水似乎也累了,在耳边弹奏起低回的催眠曲,梦里,我变成了一只鸟,飞到了库尔德宁河上空。

库尔德宁的隘口瀑布和荷苍峡谷瀑布太有趣了。那个时候我只知道一个叫大瀑布一个叫小瀑布。一个如壮实粗犷的男子,一个如温婉雅致的女子。多年以后,回去找小瀑布,拍了照回来,惊讶地发现自己拍照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。或许,在自己热爱的家乡,我永远会流露本真吧。

库尔德宁这个名字是蒙古语,意思是“横沟”,因为与众多东西走向的伊犁沟谷相比,库尔德宁是南北走向,特立独行。3月末,当天山南北还处于西伯利亚南下冷空气的侵扰时,从北大西洋输送来的湿润气流给伊犁河谷悄悄打开了一扇温暖的“窗户”。准确地说,伊犁河谷草原春天的序曲,是由库尔德宁的顶冰花指挥奏响的。除了最早开放的顶冰花,野杏花算是库尔德宁的另一种“报春花”。4月初,粉色的野杏花沐浴着细碎的春雨,一点点将春天的气息沿着河谷向库尔德宁传递。当杏花刚刚散去,野苹果花、野酸梅花、野桃花等又纷至沓来。

沟谷上方的山脉是那拉提山,其中形状如塔尖的高峰,便是那拉提山的最高峰喀班巴依峰。

喀班巴依峰海拔4257米,是那拉提山脉最高峰,山顶积雪终年不化,白雪皑皑,8月的雪莲花在冰山上竞相盛开,更有雪豹、盘羊等时常出没。

库尔德宁的名字已经写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,洋溢出生命的蓬勃。愿神往着她的人们从五湖四海而来,走进库尔德宁,走进这座葱郁的园囿,触摸这古老而鲜活的脉搏,沐浴这天地圣洁的自然遗产的光辉。

彭蕊